魔道之流连传(115)(结局)
冬去春来,翻开新的一年新的篇章。海外的东瀛送来巨量财宝,说是给聂仙督的礼物以感谢他抓住了叛贼本伊以及给这片大陆所有在此次灾难中受苦的人民赔罪。
众人这才清楚在这次灾难中,除了自家的两个罪人还有东瀛人参与在里面,众人愤怒的同时对聂怀桑顶礼膜拜,在他们还不清楚的时候仙督已经为他们摆平了一切。
聂怀桑大手一挥,将东瀛送来的财宝全部用于战后重建和抚恤灾民。一时间,聂怀桑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再次高大起来。
看着人们脸上的笑容渐多,身上的衣衫渐新,人们会感叹道:他们真的熬过了那段黑暗的日子。这个时候他们需要庆祝,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喜事。
云梦江氏趁此机会昭告天下,一月后将送少主江圆影和女弟子蒋采文出阁,缔结两对姻缘。邀天下宾客参加宴席,以作见证。
新娘的家里豪气洪量,新郎家里也不吝啬。婚礼当日不论是家乡邻里还是飘萍异客,只要到了云深不知处或金麟台的门口,都可以进去吃一顿宴席,喝一杯喜酒,沾沾喜气。
天下人共期盛宴!
这次的两个新娘都有自个都有说道,紫莲卿江圆影大家都很熟悉,倒是这个蒋采文近段时间成了大家口中热议的话题、可怜的对象。
说起这个采文姑娘,众人只记得几年前在斗茶会夺了魁首,得了个花仙的名号。至于这场斗茶会的目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既然采文姑娘得了魁首那就该与曜成尊成就好事,可时间过去了那边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大家都以为曜成尊没看上这姑娘。可这时又突然说,他们俩珠胎暗结了,惊掉了一大批人的下巴。
按说这时候金麟台就该把人接回去好好养着,可这时候曜成尊失踪了,可怜的采文自己守着个孩子在金麟台不明不白地住着。后来,妖兽来了,战乱四起。好不容易熬过去了,曜成尊也回来了。采文姑娘终于苦尽甘来。可谁都没想到,就这样,还是出了事。
话说,大军开拔的那天,仙督找曜成尊有要事商议,于是曜成尊让采文姑娘跟着金家的队伍先回金麟台。可就这分开的一小会儿,在路上,采文姑娘就被人谋害流了产。坏人当场被抓,正是金麟台大长老金玉。曜成尊大怒,以谋害子嗣的罪名杀了不少人,足足杀了一天一夜,金麟台血流成渠。
……
魏夕一身黑衣坐在酒馆,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内容,不禁笑出声,“真能编啊!大战之后各家都损失惨重,要真杀一天一夜,金麟台还不得空了。”
“路人嘛,就是喜欢夸大。不过听说金麟台已经在招新人。”
同桌的红袍少年一边应着魏夕的话一边替他布菜,“你别光喝酒,也吃点菜。”
“这次过后以金玉为首的异党全部被清,表哥终于彻底掌握金麟台大权了。聂诚那小子也算有点用处。”
“殊归君武力不行,但智谋一向绝顶。”
“说起他,他新认的那个表哥最近好像也挺活跃的。叫什么……”
“你是说崔倍吧。人家可是元戎尊了,和你一个级别,还是一宗之主,在外面见了面可不能再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了。”
魏夕回过头望着他,“是我冒犯了。但你说得也不对啊,人家哪能跟我是一个级别?人家不仅是尊还是宗主,不像我,混了这么久还只是一个尊而已。哎呦,没活路,要被挤兑死了~”
听得这话,武瑞倒酒的手一抖,想解释抬头却发现魏夕正一脸嬉笑地看着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武瑞抬手朝魏夕脸上轻掐了一下,笑骂道:“顽皮。谁敢挤兑你呀?仙门有名号的虽然多,但你以为谁都能封尊啊?武德成尊,就算是尊里你的战力也是公认的第一,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的某人趴在桌上,手撑着脸,可爱极了。
“可是我就是记性不好,仙门人有名号的人那么多,我记不住嘛~过几天还要去参加婚宴,人那么多,叫错了可怎么整?完了完了,要犯错了,要挨批了~”
武瑞道:“记不住就记不住,没事儿。真有事,我帮你记,我记性好。”
魏夕故作为难道:“可是老让你记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武瑞道:“是挺麻烦的。不如我们结为一家,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为自己办事就不怕麻烦了。”
魏夕故意做出个夸张的惊讶表情,“武瑞兄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结为异姓兄弟呀!”
武瑞失笑,严肃道:“阿夕!别闹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魏夕瘪瘪嘴,“开个玩笑嘛~武瑞兄你怎么还不懂我呀?”
武瑞道:“我懂你。只是我想认真对待你。”
“你这么说我还挺开心的。”
武瑞一喜,“这么说你答应了!”
魏夕摇摇头,“我才没有。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诚意?”
“对呀!当年我阿爹就送了我父亲兔子作定情信物,你送我什么?”
武瑞在脑子里算盘自己的全部家当,无甚心意之物,但要说到有什么对他重要的东西,却有一样。
“接着!”
魏夕闻言抬手去接,发现手里多了杆金枪。
武瑞道:“这枪是我飞升前祖父特意命人给我打造的,随我出生入死多年,送给你做个信物,能定情吗?”
能!把我定死都能!
魏夕坐在椅上,单手挥舞手中金枪,赫赫生风。
“你说,我把这个拿回去,家里会怎么样?”
武瑞想了想,道:“云深不知处……会地震吧。”
“哈哈哈哈——还你,我要这个。”
魏夕笑着扑到武瑞怀里伸手取下他的一缕头发,然后又趁武瑞不注意从他怀里起来。
魏夕拿着一缕头发笑,落日的余晖射在他身上,仿佛圣光普照,武瑞被迷住了。
魏夕回头一看,发现整个酒馆的人都盯着他俩。他咧嘴一笑,拉起武瑞就跑,“我们走。”
……
莲花坞正紧张热闹地布置婚宴。静若更是亲自带人,“把床换了,换张大一点的。小姐虽然嫁人了,但还是会带姑爷时不时地回来住,姑爷需要的你们都得备好了。再去我房里把那两床蚕丝被拿来铺上。采文和金公子的好说,把他们房里的东西归到一块就行了。但是阿泽嘛……对了,去宗主书房把那幅前朝名家真迹取来挂上,慕筱君就喜欢这个。”
江澄在门口气得牙痒痒,“又是换床,又是蚕丝被,又是名家真迹的,你犯得着对他这么热情吗?”
静若道:“当然了,那以后可就是我亲儿子了,比你都亲。呵~”
“哼!”
……
深夜,魏无羡被人吵醒,他感觉有人把他的神像拍的哐哐作响。下来一看,发现拍他神像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澄。
只见江澄面颊微红,衣衫凌乱,满身的酒气,想来是喝了不少酒。此时见到魏无羡,他将手中的一坛子酒扔给他,“陪我喝酒!”
魏无羡:“……”
“你这是怎么喝成这样?”
“哼!”
魏无羡拿过酒和他一起喝了起来,“你是因为阿影的婚事吧。看开点,就算嫁了人她也还是你女儿。”
“你懂个屁!就算还是女儿,那到底也隔了一层呢!少说风凉话,你他妈有四个,我就圆圆一个,那小子连这都抢!满嘴仁义道德,做起事来却是没良心得很!”
“那你也不能让阿影不一辈子不嫁人吧。再说你也写了婚书了。”
“哼!”
江澄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婚书?你怎么知道这事?”
“这个……”
“你是不是看着呢?你他妈都看到了居然不阻止我!”
“这个……怎么好阻止呢……”
“哼!”
江澄一气之下,重重朝供桌拍了一下。力道之大连神像都跟着跳了几下。这时听见江澄呢喃道:“怎么就非得在蓝家的大树上吊死不可?你们都是。”
“呵呵~有缘呗。”
彭——
又是一锤。
魏无羡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心想:你能不能放过我的神像和供桌啊?他们是无辜的!
彭——
江澄重重地将酒坛子拍在供桌上,坛子应声而碎,同时碎掉的还有供桌,贡品酒水连带着香灰和木屑混作一滩。
魏无羡:“……”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不允许神仙在原飞升地有神庙了,除了仙界给出的担心神仙无法彻底断却前尘,牵动凡心卷入因果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一定是怕以前的熟人半夜来敲他的神像搅得他睡不着觉。
幸好他布下了结界,不然庙里的人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江圆影还不知道他阿爹已经“触犯”神灵,正幸福地和蓝泽漫步在小树林。
忽然,迎面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蓝泽拉过江圆影躲在自己身后,同时上前一步,袖中滑出一支洞箫,挥手将箭折成两截。
“谁?”
“反应不错。”
树林里响起另一人的声音,那人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两人睁大了眼。
“元良?!”
江圆影怒吼道:“元良,你偷袭我们!你想干什么?还有,你不是被我关了吗?为什么会在这。”
元良一张笑唇似笑非笑,“那牢房关不住我,而且我戴罪立功了,被放出来了。”
至于想干什么……想让你不要嫁给他,想带你走。
听到江圆影要成亲的消息时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十余年的相伴相杀,于她可能只是一场练手义演,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家族哀怨,可他是真的陷进去了。
但他也知道,要是他把这话说出来,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蓝泽问:“你还想杀阿影吗?”
元良摇了摇头,“虞蛮儿已经死了,契约也自动取消。”
“那你来做什么?”
“我想……与慕筱君切磋一下。”
蓝泽侧头看了看江圆影,他知道他什么意思,有些事情不拼一拼是不会甘心的,“好。”
“光切磋没意思,不如这样,赢了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条件,如何?”
“你想提什么条件?”
“现在不能说。”
蓝泽沉下眸子,“元良,你要清楚,她不是可以做条件的筹码。”
元良笑道:“我当然知道,放心,这点自尊我还是有的。”
江圆影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啊?”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然后一齐朝对方冲去,顿时小树林里斗声四起,灵光四射,但没有杀气。
几招下来,元良渐渐落了下风。他被蓝泽的灵气困在树下,蓝泽手持洞箫从天而降,元良无处可逃。
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声音,“我也要参加。”
江圆影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见黑色残影掠过,没几下,蓝泽和元良全部落败。立在场上的是一个黑衣少年。
江圆影对魏夕大吼道:“你来捣什么乱啊?!”
魏夕笑嘻嘻地道:“既然是游戏那谁都可以参加嘛。对了,你们刚说赢的人可以提要求的是吧!这个这个,脖子上戴石头的,你的我留着。至于堂兄嘛,嘿嘿……”
蓝泽感觉大事不妙。
……
终于到了婚礼的这一天,几乎云梦的所有人都来了莲花坞。小姐妹们更是早早到齐给两位新娘梳洗打扮。
江圆影却不见人影,众人只见采文坐在梳妆台前,有些紧张,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要嫁给他了吗?
蓝庭月把手放在她交叠的手背上,宽慰道:“别紧张,以后你就是金麟台的宗主夫人了。是我们的嫂嫂,可就是真的一家人了。”
“嗯!”
接亲的两支队伍到了,魏心珞终于找到了江圆影,却发现她竟装着新郎的衣服。
“你在干嘛?!”
而这些,众人惊讶地发现前来接亲的蓝泽穿了女装。
看着众人错愕的表情,魏夕在人群里笑得人仰马翻。
金凌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魏夕,又是你干的吧!”
魏夕倒也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堂兄真乃俊秀人儿,穿起喜服真像一个新娘子。”
“魏夕!”
眼看金凌拔剑,武瑞连忙解释道:“是慕筱君自己输了。”
蓝泽也把金凌的剑收起来,笑着宽慰他,“没事的。这样也正好,我有些话想对江宗主和夫人讲。”
说着蓝泽牵过江圆影的手,撩起裙子跪在江澄和静若面前,“阿爹阿娘。以后我也叫您们作阿爹阿娘了。我知道阿影是您们唯一的女儿,今日不止是她嫁我,也是我嫁她,您们放心,您们不是少了个女儿,从今往后,而是多了个儿子。”
说完,蓝泽朝魏夕看了一眼,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哇——”
顿时屋内屋外,掌声雷动。
静若也湿了眼眶,她虽然从不阻拦女儿的婚事,但她舍不得女儿的心和江澄是一样的,也担心女儿出了门,跟他们就远了,但蓝泽的这分心、这番话让她松了心。
江澄叹了口气,让小两口起来,只说了一句,“常回来。”
短短的三个字,但众人知道他是终于承认蓝泽了。掌声雷动。
魏心珞一边笑一边鼓掌,“堂兄真爱阿影姐姐,太好了。诚哥哥,看他们这样我也好想成亲啊!”
聂诚对此那是喜闻乐见,“我们明天就成亲。”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一下,“瞎说什么呢!”
蓝庭月站在一旁任由他们胡闹,“这场婚礼可比我们当时热闹多了。”
欧阳子真从后面抱住她,“等孩子出生了我给你办一个最最最盛大的宴席,让他们都望尘莫及。”
蓝庭月笑着倒在他怀里,“你呀……唔——”
忽然,蓝庭月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子真,我好像……要生了”
“啊?!离预产不是还有几天吗?”
欧阳子真立刻将她打横抱起,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玉兰卿要生了!”
礼堂里,江圆影听到手中红带一丢,转身就跑了出去,采文也是一把掀开了红盖头跟着跑了出去。只剩两个新郎大眼对小眼。
现场一下子人仰马翻,婚礼也顾不上了,静若赶紧找了间屋子让欧阳子真把蓝庭月抱进去,然后吩咐人去找稳婆。
所有人都堵在门口,紧张地向里张望。
辛苦大半天后,终于响起了孩子的哭声,欧阳子真最开心,“我当爹了!”
不一会儿稳婆和静若一人一个抱着孩子出来,告诉大家,“玉兰卿生了对龙凤胎。”众人欢欣鼓舞。
经此一出,天也黑了,接亲的队伍走不成,干脆在莲花坞过了夜,当晚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蓝思追独自坐在房顶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在蓝家也就他和魏夕能这么喝。
“嘿嘿,思追叔~”
有人跟了上来,蓝思追回头一看,“是一一啊,你怎么上来了。”
聂一一也喝了酒,小脸红扑扑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
聂一一坐在蓝思追旁边,“这下你们同龄人中就你和景仪叔还单身,姨夫更是当爹了,你就没点紧迫感吗?你不嫌丢人啊?”
蓝思追尴尬地笑了笑,“不啊,这不还有景仪陪我嘛。”
聂一一双手捧着脸,“可是景仪叔上次在白野守城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子,据说是什么姑苏知府的干女儿,两人相谈甚欢哦。”
“是吗?呵呵,恭喜他。”
“那你呢?”
“这得看缘分。”
这时在蓝思追的另一边被人拽了一下,蓝思追扭头看去,又是一个喝完酒后的女子。
楚垂青趴在屋顶上,脸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羞的,说道:“皎玉君,你看我像你的缘分吗?”
“啊?”
“咱们也都认识了,我也不瞒着,我看上你了,你看我怎么样?”
“蓝思追,人家姑娘都开口了,别怂啊!”
蓝思追往下一看,不知何时屋下已经聚齐了一大堆人。带头的蓝景仪似乎喝多了,带着一帮人在那起哄。顿时两人脸红如灯笼。
另一边,金凌和采文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房间,关上门,暧昧的洞房里气息急促,灯烛透过红色纱笼映出来,映得两人的脸都变成了红色。
两人背挺僵硬并排坐在床上。采文绞着手指,小声问道:“现在该干什么?”
金凌抿着唇道:“要不,先去床上再说吧。 ”
“好。”
两人脱下鞋子上床,突然一阵白光闪过,两人到了室外。
在两人惊愕的表情下,空气波动,一个坐着轮椅的仙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金凌一下子就认出了此人,连把采文护在身后,“帝画!你又想把我装进你的画境里吗?”
帝画摇了摇头,“不,这里是现世之地。这是我第一次予人真实,你看那边。”
两人朝帝画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华船靠近码头,不一会儿从船里下来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女孩的脸就像她手里拿着的莲花一样美,她开心地对男孩说:“真好玩,下次我们再来。”
“好。”
金凌和采文身着喜服,难免被路人围观,正在这时,男孩和女孩同时发现了他们。
女孩跑上前盯着采文,“姐姐,你是新娘子,真好看。这位哥哥也好看,你们真相配。”
男孩走过来,“这就是先生说的才子佳人吧。”
采文笑着牵起裙子蹲下来,与她平视,礼貌地道了声谢谢,“你们也好看,将来你也一定是个漂亮的新娘子。”
男孩骄傲地挺起胸膛,“那当然,她可是我的新娘子。”
“哦~”
金凌也蹲了下来,看着这对小孩,不自觉地将怀中的糖果掏出来递给他们,“今日我成亲,请你们吃。”
“谢谢哥哥。”
女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莲花,说:“哥哥请我们吃糖,我们也要回礼。这样吧,这朵莲花送给你们,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金凌接过花,连带着她的祝福一起收下,“谢谢。”
“哎呀,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不喜欢我的花啊?”
“没有,哥哥是高兴的哭了。”
这时,船上的大人在叫,男孩拉起女孩的手,“爹娘在叫我们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走后,采文发现金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红了眼眶。于是问道:“阿……阿凌,你觉得他们是……”
帝画现身道:“他们就是江厌离和金子轩的转世。”
采文惊讶地张了张嘴,金凌只点了点头,“嗯。我能感受到,谢谢你。”
采文拉着金凌,对着走远的两个孩子拜了一拜。堂上,二拜高堂他们拜的舅舅舅母,如今却是完全了。
别人成亲,都有父母的祝福,如今他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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